崔述看他的眼睛，深邃似海，精光暗闪，沉默了片刻，开口问他：“陛下以为，方相会反还是不会反？”
“你以为呢，如若告诉你朕的大丞相跟蜀王有勾结？”（接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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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不知道。”崔述实话实说。
凌宇轩看着他面上平静无波，并没有什么惊诧，有些惊奇：“那蜀王怎么说也算是你先前的主上，怎么你竟面不改色，完全只是朕的一个谋臣似的。”
崔述却正色道：“崔述效忠的是天下百姓，是仁义，是大道，从来都不是某个人。”
凌宇轩挑眉：“纵使你对朕俯首称臣？”
“纵使我对你俯首称臣。”崔述平静地说，却让人震撼不已。
“好。”凌宇轩看着他，半晌平静地吐出一个字，听不出喜怒。他伸手往下按了一下玉笔架上的一只笔，御案右侧慢慢弹出一个盒子，和那桌案一样的颜色。
他看了一下垂首的崔述，轻笑了一声，拿出那盒子，缓步走到他跟前，递给他：“收好。”
崔述犹豫了一下，接过来打开一看，手突地一抖，立即合上盖子，闭眼，再睁开，看向眼前的皇帝：“这是虎符。”
“是。”凌宇轩走到布战图前，看着蜀地，“朕离开京城，朝中无人坐镇，若是有什么突发事况，你可用它稳定局势，虎符在，天下兵马任你调遣，就是宁大将军，也会对你惟命是从的！”
“为什么给臣？”
“朕看好你。”
“臣只是一介书生，在翰林院撰文修史，既无权也无能保管它。”他看着凌宇轩，似乎要摸透他的想法，“于朝廷我初来乍到的，你不怕我做不住镇？”
“兵马向来不认人，只认虎符。这个你大可放心。”
“你信我？毕竟我家里誓死效忠前朝的，家有遗训，至今犹在耳边，而且，你也知道，我自己也曾为蜀王做过事，你不怕我伺机作乱，毕竟，这可是难得的机会，天下大乱，可是复辟前朝的大好时机呢。”崔述盯着凌宇轩的眼睛说道，我可说的是我，既不是臣，就是告诉你，什么君君臣臣之道根本在我根本是虚设。
凌宇轩却是笑，也盯着他，字字清晰：“朕相信你。”不是相信作为前朝遗臣崔家的崔述，而是相信这个为天下之忧而忧的崔述。
“陛下在赌？”
“朕喜欢赌，作为赌徒，朕从没输过。”
崔述悠然开口：“是么？可这回，赌注未免大了些。倘若输——”他看着他的眼睛，“可能会输的一败涂地。”
“赌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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