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千秋听着落入耳边一个个冰冷地字眼，他真的很想质问君澜诺一句，您是退居幕后不问红尘烟火，哪里明白整整两世看着身边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开是什么感觉？在这位神尊大人眼里，外面死了个人就跟死了条狗一样悉数平常，他以前杀伐惯了，哪里来的柔情可言？说句难听点的话，巴掌不打在他脸上，他怎么能感觉到痛？
可是看着君澜诺的满头白发，沈千秋几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再硬生生地咽了下去，也对，只有在看见他的时候才会想起，连自己这条命都是他给的，这一世，至少在扳倒整个凤族之前，自己没有拥有多余感情的机会，质问他？自己也没那个资格。
大概是注意到了沈千秋嘴边的苦笑，君澜诺放开了他，转过身背对他往前走了几步，冰冷的声音再度传入沈千秋的耳朵里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但是每个人都是那么过来的，我当年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，可能功力不如你，但可以与凉城一起，血洗六族联军。”
听见落凉城的名字，沈千秋微微总算有了些精神，据说当年君澜诺与落凉城两人在聚魂岭曾遭六族联军万人围攻，落凉城便以山石草木为材，原地起阵，刚刚归顺天族不久的君澜诺更是大开杀戒，在此后的近两个月，聚魂岭上空一直都是一片消散不去的血红。在那时，天族这一文一武，以两人破万军的事例名震九州。这些……沈千秋幼年曾在书本上看到过。只是落衡向来不提他父亲的事，而君澜诺也并非贪图虚名之人，所以这还是沈千秋第一次听当事人说起。
“当年若是没有他，可能我现在还是一只终日游手好闲，一事无成的野鸟。”君澜诺背对着沈千秋，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，以至于叫沈千秋捉摸不透他现在究竟是何心情。
“但，最后是我把他丢在了天宫，和当时的天君天后一起……那个时候，连落衡甚至都没出生……”
说到此处，君澜诺的语气难得有了一丝波澜，他沉默片刻，又道：“你知道吗？我这一生经历过太多无能为力的事，我也曾看着曾经的好友一个个倒在我眼前，我自夸一人可抵千军万马，可是没有用，天道不会因为你的地位或实力而放过你，它见不得什么人没有遗憾，你懂吗？”
“你刚重生那会，是不是觉得连天都在帮你？”
“是。”这是事实，所以沈千秋回答得很干脆。
“可是你看看，连天都在帮你，你却抓不住机会，你为了你想做的事没日没夜的努力，结果呢？还是斗不过天道，还是会败给现实。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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